票’,简直是出道以来的高光时刻。让陈熙南胸口紧绷绷,血管轰隆隆,巨蟒暖融融。今天这一口要吃不着,明天班儿都上不好。
“不去伦敦也行,那你盖章。”他掀开被子坐起身,又开始掏小账,“可乐限量,500l包装,一周最多两瓶。”
段立轩懒得理他,拉着被子准备关机:“草,我看我也别盖了。明儿往脑门上画一道红,上尼泊尔当苦行僧。”
“你不是不出国吗?”
“再der削你嗷。”
“我不管。”陈熙南索性骑到二牛身上,把小账本贴到他脸跟前,“盖章还是擦边儿,你选一个。”
“擦边儿吧。明儿跟你擦。把你内胡萝卜擦成丝儿,再放点干豆腐,大蒜,香菜…á~à~!”段立轩拍开小账,把脸埋进枕头,“赶紧死觉吧。你是睡一觉了,我困不行了。”
和鸣铿锵-75
余远洲没睡着。
抑郁症本就失眠,又是全新的环境。躺在儿童房的小床上,拿手机看推理小说。人想要逃避现实的时候,书就是随身的藏匿点。可惜心思不回笼,百无聊赖地扫了会儿,人名都没记住。
放下手机,又迷茫地发了会儿呆。
床头点了盏昏暗的起夜灯,灯下是自己的手。手以外是夜,像一大团黑呼呼的小咬,叮得心慌烦躁。
彩绘小鲸鱼的墙上,一块四方形的天。夜空像涂满钢笔水的纸,贴了一片惨白的上弦月。太白了,简直不像人间的月亮。像鬼故事的插图上,教堂尖子上扎的月亮。
半分睡意也憋不出,索性去趟厕所。刚准备开门,隔壁咚的一声响。
他听见了段立轩的骂声。但没两秒又消下去,变成了窸窸窣窣的低语。过了会儿,又一声咚,什么家具撞上了墙。
余远洲心里一紧,怕他俩打起来。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边,把耳朵贴上去。僵着肩膀不敢动,连呼吸都是收着的。
咚。咚!咚咚!咚咚!声音越来越密,像是在着什么急。他在月光里立了一会儿,蓦然反应过来——那是床头在撞着墙。
他腾地烧红了脸,太阳穴都跟着突突。别说开门上厕所,几乎不敢发出半点声响。一寸寸地躺回被里,像一颗萝卜埋回泥里。
高层楼房砖轻,室内的隔板墙更是空心。眼睛一闭,跟躺这俩人边上了似的。
约莫3到5分钟一组,每组间隔20秒。20秒一过,换个方位响。床头响完柜门响,柜门响完门板响。门开了,拐杖掉在了地上。门关了,一阵清脆的铃铛。两声低骂,一阵震动。咔哒哒哒哒,砰!唰啦!!最后一声窗帘的滑索,不知是拉开还是关上。
这回余远洲是既不空虚了,也不无聊了,夜晚也不像个大虫子似的咬了。满脑子都是不自主的想象,这动静到底是什么花样?
要不说这两口子是神医呢。惊恐了给你shakeshake,厌世了给你啪点rap。别看陈大夫长了一张鬼森森的小白脸,也真是不怎么干人事。布料的撕裂声,马达的嗡嗡声,金属的咔咔声,间隔着沙拉拉的小铃铛。给人欺负得无能狂骂,最后沙着嗓子咳嗽。
门再度开了。脚步声,接水声,涮毛巾的哗哗声。而后又响去了厨房,开冰箱,掏塑料袋子。微波炉嗡嗡嗡磬,不知道热了什么。暖黄的灯光顺门缝溜进来,夹杂着温柔的低语:“哎,别生气了。我给你洗洗。”
余远洲蒙上被子,偷偷撤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子。都说好奇心害死猫,自己是真闲得慌。明知是把地头蛇管成小蚯蚓的人,还随便看什么。这回好了,彻底以身入局。
尽管只有一面之缘,但他已对陈熙南有了些粗浅的了解:
先思而后言,智慧;笑意不达眼,腹黑;讲话不看人,轻蔑;诚实不粉饰,自信。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力,对人性和事物的感受比一般人深。而他的职业,显然又加剧了这种自觉——看进生命深处的人,总是会找到绝望。也因为这份绝望,他身上的孤独感总是挥之不去。坐在段立轩身旁,瘫得像一条藤蔓,紧紧缠绕着树干。或许对他来说,那已不仅是一个爱人,更像是他扎在人世间的根。
这样的一个人,做事是不择手段的。他会选这种‘上不得台面’,甚至可以说是‘鄙俗’的方式来敲打自己。除了宣誓主权,还有更为深层的目的。
余远洲闷在被子里,把心思翻来覆去地炒。想来想去,觉得无非是要在自己和段立轩之间,留下一种不自在。
让你们今后只要一对面,就会回想起这一夜的尴尬。让你们互相躲着,疏远,离开,甚至于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——
通透的一刹那,心里忽地就发起酸。想他余远洲,一生最怕欠了别人。欠人情尚不好还,欠感情该怎么还?三番五次地拒绝,不就是为了省一笔糊涂账,能好好地留住这个人?
说到底在这个凉薄的世上,一生能衬几个真心相待的朋友?等死了那天,葬礼上又有谁能完整说出谁的人生?
太少了。太少了。自己想要的,无非就是段立轩的一小片衣角。悭吝的人啊,竟要把二哥整个没收走,连个做朋友的念想都不给留!
辗转反侧地乱想着,夜一点点地褪了色。窗外的天,是冬季特有的孔雀蓝,冷得冰眼睛。
余远洲换好衣服,收拾干净房间。坐在行李箱上,托着腮想要怎么装傻。
五点半,门被敲响。余远洲应了一声,起身去开。就见陈熙南站在面前,穿了一件珍珠绒的白毛衣。周身萦绕着牙膏的凛冽清香,像昨晚天上挂的半扇月亮。
“早上好啊。”他招呼着,眼神从余远洲耳垂底下穿过去。
“早上好。”
“昨晚休息得怎么样?”
余远洲顿了下,思忖他到底想听什么样的回答。然而就这一瞬的迟疑,陈熙南忽地笑了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本来还担心吵到你。”
他食指搭在嘴唇上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但目光仍没有看过来,而是盯着自己的脚趾。笑得烟树迷离,牙齿在唇间闪着寒光。
像是看到一条毒蛇,只想快快地躲开。余远洲连洗漱都没去,直接拎皮箱到门口穿鞋。
陈熙南也跟着飘到门口,抱着胳膊倚在墙上。他身前挂着两米长的锦鲤图,身后摞着密层层的玻璃缸。玄关吊着一盏珐琅彩铜灯,斜斜地戴在他头上。
段立轩装修的房子,缤纷得像他这个人。浓烈、狂放、金丝交错、富丽堂皇。
这个家的一切都是鲜艳的,只有陈熙南没有颜色。像一个镂空的白鬼,飘荡在瑰丽的梦里。
陈熙南绝不能失去段立轩,就像月亮不能失去太阳。若是没有太阳,那他虽存在着,却已经是熄灭的了。所以他誓死捍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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